全文公開
說起葉修與韓文清剛開始決定同居時的故事,也不如想像中的那般美好。葉修喜歡抽煙倒不是什麼大問題,在提出“不如一同生活"的時候韓文清早已做好了萬全的心理準備。
「在家禁止抽煙。」葉修咬著棒棒糖悻悻然地重複一遍,這句話使得特地來探望的蘇沐橙笑得眼睛都給瞇起來了。
「你倆果真是最般配的情侶啊。」畢竟要讓抽了大半輩子的老菸槍放下煙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更何況還是明顯不會乖乖聽令於人的葉修呢?他過去可是讓不少人吃了不少敗仗,這其中當然也包括小時候的蘇沐橙。「所以你是怎麼認輸的呀?」
「老韓那傢伙還能變出個啥,不就是那樣麼。」語畢順勢皺著眉頭摸了摸腰側。蘇沐橙馬上就明白發生什麼事,笑得更加不顧形象。
看著她如此開心,葉修除了有些苦悶之外才意識到自己似乎很久沒有看見蘇沐橙放開胸懷的大笑了。上次這樣的情況是什麼時候呢……
「怎麼了?」看葉修少見的心不在焉,蘇沐橙有些擔心地湊了過去。
「沒什麼……」沉浸在回憶當中的思緒被拉回,葉修裝作若無其事地拿出已經吃乾淨的棒棒糖棍,順勢扔進一旁的垃圾桶並瞥眼看了身旁的人,「在想你什麼時候才要嫁人。」
「又提這事。」和葉修談什麼都行,唯獨談到這人生大事蘇沐橙可就不樂意了,抱胸向後依靠在沙發上像個孩子似地噘起嘴。心裡十分明白葉修是不想讓自己再多過問些什麼並以此堵住好奇心,「你和韓隊都成了,我可沒什麼好擔心的。」
「是啊。」想起當時聯盟有多麼雞飛狗跳可真是有趣極了,除了幾個早就知道的人以外大多數都是吃驚不已,那副模樣至今仍印象深刻。不自覺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其實就連葉修自己也不敢相信竟然就這樣和韓文清決定一同度過後半輩子。本以為會保持那般人生只要有榮耀即可的想法孑然一身直至終老。
所以說人生總是會常常發生料想不到的事情,處處充滿驚喜。
#
以黑白色為基底的客廳有張諾大的L型沙發,是當初葉修說不論坐或躺都十分舒適,並且可能再也找不到如此好物而擅自買下,當然是刷了韓文清的卡才能如此毫不猶豫。所幸到貨後韓文清也承認這組沙發質地的確不錯,否則就要將沙發連同葉修一起退回店家。雖說沙發是先斬後奏的留下了,但是有個先決條件:
「想當懶人整天躺在沙發上無所謂,但嚴禁抽菸。」
「這沙發是用我的錢買的,自然有權決定該如何使用。」韓文清完全不理會葉修的抗議。畢竟這張沙發是米白色,若是被弄髒了清理什麼的,不用說肯定是韓文清負責。
沙發非常大,大得能夠擠得下四五個人都沒有問題,韓文清習慣坐在有把手的那端,在那一旁有張小茶几放有盞檯燈方便看書,而葉修則是習慣躺在沙發上,但卻常常在不知不覺的時候湊到了韓文清身旁倚靠著他,然後被韓文清嫌熱的一把推開。
「有你這樣嫌棄身價不凡的戀人嗎。」
對於葉修的垃圾話,韓文清只是露出你這傢伙真可悲的模樣並緩緩開口說了一句話便讓葉修閉上嘴。當天各家公會除興欣之外別說搶B,連野圖BOSS的邊基本都摸不著,損失十分慘重。公會長們不約而同地在內心大喊我們是招惹到誰了。
而興欣公會的眾人則發現葉修雖然聲音聽起來並沒有什麼變化可今天鍵盤敲的特別大聲,沒人膽敢去詢問究竟發生什麼事。葉修眼睛雖注視著電腦螢幕可韓文清那句話似乎言猶在耳。
「嗯?我年薪可是比你高。」
葉修狠狠的在心中往後必須報復名單上記上一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
就算不討論葉修的部分單憑韓文清的薪水再加上不怎麼可能亂花錢的個性,房子僅需要考慮該購置於何處。對於過去眾人私下傳聞的葉修總是將他的薪水拿去接濟那些沒能成功的同伴這件事,韓文清也沒打算多過問,畢竟他可不是那麼喜歡介入私事的人。況且他和葉修現在說起來也不過是室友的關係,更加無法插手,只要葉修能夠別出什麼幺蛾子就好。
儘管上網查了不少資料再加上兩個男人生活品質並沒有要求多高,可買房畢竟也稱得上大事一件,討論到最後還是去詢問對這方面比較了解的專家,雖然那位專家對於葉修和韓文清會前來詢問自己感到有些意外,但還是好好地做了一番評估順道祝福兩人生活美滿。
由於他們添購的房子距離藍雨所在城市不遠,黃少天獲得這項情報後偶爾會帶著盧瀚文一起來葉修家裡借特大的電視螢幕來打遊戲,當然自備手把、遊戲片和零食。至於遊戲主機是黃少天買了之後暫時借放在他們家的,那時候可花了不少口舌及獻殷勤才讓固執的韓文清答應。雖然過去會嫌這傢伙話嘮,但是當韓文清出門家裡沒啥人的時候能聽見藍雨大小劍客因為遊戲而互相伴嘴吵吵鬧鬧葉修還是挺開心的,所以也默許他們這種行為。
這不是寂寞,只是想知道老朋友們最近過得如何罷了。葉修如此的說服自己。飯後慵懶的賴在沙發上,手裡抓著黃少天買來的瓜子剝殼,偶爾出聲吐槽或是協助過關什麼的,這樣的生活倒也不壞。
「咦?」盧瀚文默默地發現櫃子裡沒見過的遊戲片似乎越來越多了,似乎沒看過前輩帶來過啊。但眼看黃少天沒什麼表示的模樣或許是自己記錯了也說不定。
#
「這個破舊的鐵盒是啥啊,裡頭似乎有東西?」正站在椅子上擦拭書櫃的葉修手裡拿著一個鏽跡斑斑的盒子。
「那是……」只見韓文清呆愣一瞬後露出靦腆模樣輕咳了聲,「我放從以前到現在收到的賀卡。」
「唉呦,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一面啊老韓。」
葉修笑得眼睛瞇起來晃了晃手中的鐵盒,明白他想做什麼的韓文清只是嘆口氣擺了擺手,「要看就看吧,反正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沒想到在大掃除的時候被葉修翻到韓文清自己藏著藏到都快忘記的盒子,看不過去葉修開得臉紅氣喘的模樣伸手拿過盒子稍微施力便打開了。把盒子遞回人手中。
「你是不是該考慮替他們換個新家了啊,這盒子都生鏽了。」
「噗哧,是該換了。」
不明白韓文清究竟在笑什麼,望回手中費了一番工夫才打開的盒子,裡頭的確疊放了許多卡片且都保存的十分良好,精美手工製的一看就是來自女粉絲,大抵都是些祝福或是給予鼓勵的內容,也有看到不少用大字寫上打敗嘉世、打敗葉秋的,雖說本就是宿敵關係不過實際看到心裡還是有些微妙。
「要是他們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不知道會是什麼心情?」
「少扯這些。」
畢竟從以前開始粉絲心中究竟怎麼思考並不影響韓文清做事,相信這點葉修也是一樣的。像是與葉修共享從前的回憶般,靜靜陪伴著人繼續翻看盒中的信件。一直到那張照片的出現,葉修都還沒看清楚就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搶走。
那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實在是太明顯了。葉修一臉狐疑的瞇起眼看著韓文清。而韓文清在搶走照片後也感到後悔,自己這個舉動簡直就是司馬昭之心,戰術大師不起疑才怪。
「就這張不行。」
「唉呦,小祕密啊。行行行,男人就是要有點神祕感是吧,哥就不看……」葉修裝作毫不在意的聳了聳肩,「……作夢!」
就知道一但勾起了葉修的好奇心沒可能這麼容易打發,只能閃躲著糾纏上來的戰五渣,又怕自己出手太重弄疼他實在是很麻煩。韓文清雖是如此想著卻也沒有發怒,而葉修也並不是非要搶到不可,兩個人的互動甚至可以說是像孩童般不停嬉鬧著。
最後韓文清努力藏著的那張照片還是被葉修給拿去了,那是明顯比現在還要年輕的韓文清,意氣風發的眼神中充滿著鬥志……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這張照片有什麼特別的,是怕我看到你小時候的樣子啊?」
「傻子,這是在杭州拍的。」
經韓文清這麼一提,葉修這才恍然大悟般想起這件往事。那是第一場友誼賽後的採訪,也可以說是從那之後正是走上宿敵之路的開始,當年的少年肯定也料想不到自己未來會成為拳皇。但這貌似跟把照片藏著不給自己看沒啥關係啊?就在這麼思考的同時鬆懈戒心,照片又被韓文清拿了回去並放回盒中收好。
葉修不知道的是那張照片裡也有著不小心經過入鏡的自己,當年的韓文清可是天天擺著照片盯著那一角看並發誓要打敗他呢,然而最後照片中那欠揍的傢伙就在自己身邊這件事怎麼可能說出口。
#
「跟著我迷人的聲音走哈。欸,這裡小心一點,抬起你的左腳……」
「葉修。」
韓文清也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就如此聽話的任葉修將雙眼蒙住,像個盲人般連目的地在哪都不清楚卻還是鬼使神差依照指示的抬起腳。若是以前的韓文清肯定不會有機會讓他這麼做的,兩人同居相處磨合個性之下終究改變了不少。
只不過什麼都看不見的感覺並不好受,慶幸葉修沒有那麼殘忍的任憑韓文清自己盲目地亂走而是伸出手臂供人扶著,韓文清迷迷糊糊地想著在一片黑暗當中知道身旁有個人竟然還挺安心的。
「好啦,終於到了。可真是艱苦的旅程你說是不是啊。」還裝模作樣地附帶一聲長嘆。
蒙在眼前的黑布被取下,眨了眨久未接觸光線的眼睛後才發現這裡不過就是自家樓頂,然而令韓文清在意的是角落那不知何時冒出的--不屬於此處的異國風景。兩張白色躺椅,看似是從臥房搬來的小矮桌上點著燭臺並放了一支紅酒兩個高腳杯,周遭點綴了幾盆植物。
「沒想到你這傢伙還懂浪漫?」
「光是瞞著你將這些東西弄上來可就耗了我不少體力啊。」弦外之音就是晚一點都要麻煩韓文清搬回去了。
「憑你這個戰五渣能做到這樣是不容易。」韓文清了然地勾勾嘴角微笑。
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笑起來果真好看。葉修心想,一邊模仿服務生將韓文清領到位子上,「請問這位先生今天要來點什麼嗎?」
「幼稚。」簡單粗暴地拒絕與葉修瞎攪和,拿起紅酒替兩人的杯中斟滿液體,若是往昔職業選手的時期肯定不會碰這個以防影響操作,從那個身分退下後自然也解除了這個限制。倚靠在躺椅上仰望夜空竟有些身處外國的氣氛,不得不佩服葉修這用心的佈置,開心之於順勢拿起酒杯淺嘗一口。
「嗯?」然而嘴裡的味道並不是紅酒,挑眉看向身旁的葉修。
「是單純的葡萄汁喔。」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悠閒地點起一根菸在抽了,見韓文清面色難看也絲毫沒有要退讓的意思,從容地指著天空示意這裡可不是室內。本來就不擅長喝酒,誰知道要是醉了會不會被身旁的傢伙趁機拖去床上教訓,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著想自然是不會擺上真的酒。
「謝謝你。」
「沒什麼好謝的,只是我想這麼做罷了,你是順便的啊。」
「那真是承蒙厚愛了。」
靜靜的欣賞著夜色,對於天上的那些星星來說,十年、二十年轉瞬即逝,人類的生命之於宇宙也不過就那麼一丁點,可幸好這短暫的旅途能夠遇上相知相惜的夥伴。他們彼此心知肚明,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並不是誰的生日,而是兩人初次認識的日子。
#
為了避免當自己不在家時葉修不至於餓死,韓文清決定教導葉修下廚。起初葉修不斷義正嚴詞地說自己會煮泡麵就足夠了不願意配合,氣得韓文清在幾次"手把手教導"後葉修終究是聽話認命的向韓文清學習廚藝。在旁邊當助手兼看好戲的蘇沐橙見證整個過程,誠心感嘆這世界上唯一能夠制住葉修的傢伙大概只有韓文清了,不論是哪一個方面。
今天算是驗收成果的日子,只聽見從廚房傳來兵兵乓乓的聲響,韓文清耐住性子坐在餐桌前猜測究竟會煮出什麼東西來。不奢望會是滿漢全席可也希望不會是一盤黑炭,再怎麼說自己也教了那麼多次,身為男人面子還是得顧的。終於奇怪的噪音結束,蘇沐橙先將菜從廚房端了出來,是一盤炒絲瓜。無論外觀或是香味都十分普通的炒絲瓜。
「我可沒有幫忙太多喔。」言下之意便是這道菜幾乎是葉修獨立完成的心血。
了然的韓文清點點頭後動起筷子嚐了一口,正好葉修走出廚房並一邊隨意的將水珠擦在圍裙上。
「怎樣,味道還不錯吧?」
「是挺不錯的。」
「只要我想做沒什麼事能難得了!」葉修瞧了韓文清一眼,得瑟地說著。
「哼,小樣兒。」
幸好還有昨天剩下的飯菜能夠熱了吃,否則僅有一盤炒絲瓜三個人吃也太過寒酸。解下圍裙隨手披在椅背上,蘇沐橙內心不免感嘆這是多久沒像這般三個人一起坐下來好好吃頓飯了呢,甚至還能吃到葉修親手做的料理。看向不斷夾起炒絲瓜的韓文清,蘇沐橙突然浮現個奇妙的想法。
吃飽飯後協助葉修擦桌子收拾著碗筷將油膩膩的盤子浸泡在水槽裡,看見韓文清走到客廳後按耐不住好奇心的蘇沐橙悄悄地溜到人身旁。
「為什麼只做炒絲瓜呢?」
「因為他愛吃啊。」
苦練一道菜不需要多麼冠冕堂皇的理由,只要是心上人喜歡吃的,那就足夠了。對於那像是長輩在叮囑般的語氣,蘇沐橙只是微笑的點點頭並默默地想這兩個人果然和自己剛開始所認為的一樣沒什麼好擔心的。
#
就算退役之後韓文清依舊自願留在霸圖當中擔任教練,完全不需要猶豫的將自己大半輩子都付諸於此。房子離B市有段不算短的距離,以至於韓文清總是每天準時上下班,如此長途奔波回到家中的韓文清通常洗過澡便早早就寢,維持以往值得仿效的良好正常作息。
「老韓手機借一下啊。」
「嗯……自己拿。」在睡夢中迷糊的回應著後又再度陷入沉睡。
今天也是如往常般的時間抵達,和熟悉的人們打過招呼並準時至會議室開會為昨天的賽事復盤,一切都是那麼習慣且從容自在。韓文清雙手抱胸專心的聽著新人們所提出的戰術,雖然偶爾會有天馬行空的想法,但也不乏有些意外收穫。
時過境遷,霸圖的方針也是不斷修正著,可對奪冠的想法卻是長久以來不曾改變過的,就像那體現霸圖精神的四字箴言,一如既往。這裡曾是韓文清的歸屬亦是他的驕傲,他是從這裡開始的自然要在這裡結束,甘願為這裡奉出自己畢生精力。雖然現在場上少了一個可敬的對手,而自己也不會是站在賽場上操作大漠孤煙的那個人,可這並不會影響什麼。
「……溫暖我的心窩,點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火」此刻不知道從哪發出了男性歌手的聲音,嚇得在場的選手都不禁面面相覷著,居然有人膽敢在這嚴肅的場合中讓鈴聲響起還是如此非主流的音樂,等一下肯定有人要遭殃了吧,當大家還在猜測是誰時只見韓文清面無表情的從兜裡掏出手機,迅速看了一眼上頭的顯示電話確認並不是什麼迫切事情後馬上將手機關機。
「抱歉,我們繼續。」明明時節上還處於夏季,然霸圖訓練室此時猶如寒冬過境般冰冷。
此時蹲在電腦前的葉修除了冷顫還打了一個噴嚏,揉著鼻子,「是冷氣開得太強了嗎?」
#
和司機道謝後提起行李踱步上樓,由於葉修沒有手機所以也不會有先打電話回家報備的情況,反正不論他在還是不在家都無所謂。從大衣右邊口袋裡摸索一陣掏出鑰匙,對準鑰匙孔後插入扭轉發出喀擦的聲響,轉開門把推開門,一氣呵成的動作是如此自然熟悉。
「我回來了。」客廳跟自己離開前的樣子差不多,僅僅是桌子旁的垃圾桶多了一些垃圾。看著廚房的調味料醬包殘渣,果不其然那傢伙又吃泡麵了,只要自己不下廚或是硬拖著人出去吃外食便總是吃這種食品,對此韓文清說不介意是假的。
總不可能照料他一輩子,悄悄地嘆口氣後把廚餘打包放在垃圾桶上方,晚點再出門去倒垃圾。將廚房整理的差不多後打算將今天比賽的過程記錄下來,然而推開房間門後的景色卻讓韓文清看傻了。
簡直就像是有強盜闖入民宅的犯案現場一樣,甚至還有股不明所以的可怕味道。就連自認心理素質稱得上是十分堅強的韓文清看見這幅情景都忍不住感到一絲不安。
「葉修?葉修!」
「……老韓啊,我都不知道你有這麼想哥。」將房間弄成如此慘狀的凶手從角落那雜亂的衣服堆中抬起頭,隨意抓著後腦勺的頭髮,伸個懶腰晃悠悠地站起身張開雙臂,「來吧,免費與男神擁抱的機會喔。」
「……」只見韓文清臉色像是聞到鯡魚罐頭般越來越難看,完全不理會葉修所說的垃圾話,神情嚴肅的上前將人一肩扛起,果然如同預想般肩上的重量輕了不少,臉色更加沉重逕直向浴室走去。
說錯話了,明白現在戀人心情十分差勁的葉修安靜地閉上嘴像砧板上的魚肉任憑處置。本以為今晚能繼續睡個好覺的計劃似乎告吹了。
#
葉修並沒有手機,與其說是沒有不如說是嫌麻煩,就算韓文清想替他辦一支方便連絡也不想用。但是在科技資訊如此發達爆炸的時代沒有手機還是挺不方便的,尤其是當兩人在外無聊時,葉修就經常熟門熟路的從韓文清的口袋當中摸出手機開始玩,結果就是當中的遊戲都是葉修下載來的。幸好對韓文清來說手機只是方便連絡用的也就隨著人任性了。
只不過為什麼感覺今天手機不斷震動在跳通知……如此疑惑著的韓文清掏出手機定睛一看,怎麼全都是來自微博的消息?點開才發現葉修竟然上傳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偷拍兩人合照!更驚訝的是目前轉發數不只破百還快要破千了。
「你看那邊那個是不是霸圖前隊長韓文清啊。」「好像是啊,跟照片上穿的一樣……」
周遭開始聚集了不少看到消息的路人,就算兩人都已經退役可還不至於這麼快就被人們所淡忘,韓文清這下真是氣的想立刻就將身旁的傢伙就地正法,無奈還是抓著人的手臂趕緊離開現場。
「老韓等等、等等……我的黃金右手快要被你給扭斷了啊……」可以說是被強制拖著的葉修哀嚎著,剛點著的煙也早就掉在半路上了。
「你這傢伙不是不喜歡露臉?」韓文清沒好氣的說著。
「是啊。」
「那還自拍上傳微博?」
「哈?」
看見葉修這副完全狀況外的反應,韓文清瞬間就明白了。依照科技原始人對手機的熟悉程度應該是拍照後不小心按到分享微博也沒發覺,只能說是自己太過放心的將手機借給人使用,摸摸鼻子將那條消息給刪除後打電話叫了一輛出租車,索性連街也不逛了直接回家。
「新鍵盤都還沒買到呢怎麼就回來了。」
「那個上網訂購宅配就好。」韓文清將外套順手掛在衣架上,「還有最近別出門。」
「本就不怎麼出門……怎麼了嗎?」
「沒什麼,總之最近安分一點。」韓文清內心默默的想著我是怕你這個戰五渣被激動的粉絲們打死。
沒多久韓文清就替葉修買了一個平板,不帶通話功能的,隨意讓他去玩。
#
知道韓文清這號人物是十年前,開始在意這個人大概是認識後一年,在那之後經歷了退役,同居……然而告白卻是最近的事。
就算現在被戲稱為聯盟模範夫夫,可兩人並不是一直以來都如此順遂,他們也曾經大吵一架過。雖然那件事情具體是什麼已經不可考,然而當時看見葉修留下了眼淚後韓文清才明白自己也被那傢伙給珍惜著。也在那之後發誓不會再讓他哭的那樣傷心,儘管最後還是惹他哭了。
「有沒有人說過你是個混帳。」
「嗯。」
「如果我再拼一點的話孩子都快要可以進訓練營了。」
「嗯。」
不斷重複這樣毫無邏輯關聯的對話,韓文清只是輕輕摟住葉修順著背讓他把想說的話給說完,他欠葉修太多了。
光陰歲月如梭,十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可以讓花兒開了又謝謝了又開,可以讓一個戰隊從興盛到衰敗,也可以讓一個昔日的少年成長為獨當一面的男子漢,要有一個認識十年以上還有連絡的朋友已經不容易,更何況是像韓文清與葉修般對彼此惺惺相惜的宿敵。
許多人以為是韓文清先動心的,可其實不然,真正先動心的人是葉修。只是葉修藏的很好,若是沒有韓文清來刺激他的話,或許會就這樣守著這個祕密直到入棺為止。韓文清安撫靠在肩上默默哭泣的人,無論如何是再也捨不得讓他哭了。兩個人都老大不小了,這也是韓文清虧欠葉修的地方,幸好十年之後他還在,自己也有辦法好好守護著人。幸好還有這個機會,能夠像這樣抱著人哄他別哭。
因為經歷了人生中的大風大浪,才明白越是細微簡單的幸福有多麼得來不易。
#
正值梅雨季節,沒什麼事情需要忙碌的悠閒午後,兩人坐在沙發上而電視正播放著老舊電影,十分愜意。
「老韓啊,如果當時我沒有遇見你現在會怎麼樣啊?」或許是被情節所影響又可能只是天外飛來一筆隨口問了,從那懶散的眼神裡看得出來並沒有很想知道答案的樣子。
「不會的。」
「啊?」
「你一定會遇到我。」韓文清依舊面不改色的回應著。
「嘖嘖,這麼有自信……好吧,就算遇到你之後呢?」
「還是會喜歡上我,一如既往。」
「就嘴吧你。」
似是諷刺的語氣卻勾了勾嘴角帶著懶散笑容向後倚靠在人懷裡,而那個人也穩妥的抱好自己。
韓文清就是一個可以將機會都改變成命運的男人。或許從兩人相遇的那一天開始便早已經注定,當然是這麼想會比較浪漫些,反正也不可能將人生重來,躺在厚實又充滿安全感的臂彎當中葉修如此想著。要是把這輩子所經歷的事情寫成書的話說不定會大賣一筆,裡面會有許多人出場,當然也包括這個一直對自己糾纏不清的好宿敵。
人生如戲,永遠不知道在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事,就算是榮耀教科書也一樣。
#
「早晚溫差大,帶著。」「外頭懸浮微粒嚴重,帶上。」「晚上可能會下雨……」
「韓、文、清。」被迫打扮成像個怪人般的葉修忍不住打斷韓文清繼續發神經,「我們只是要出去吃頓飯你有必要這樣?」
韓文清只是短暫的愣了一會,然後繼續念著手機上顯示的天氣預報提醒。葉修哀嚎摀著耳朵想,一個會碎碎念的人不可怕,一個會碎碎念的男人才可怕,更可怕的那個人還是韓文清……!
雖說同居時就常常被提醒許多事情,可自從兩人確定關係之後更是變本加厲,基本上是葉修走到哪裡就唸到哪裡,與其說是得到一個長期飯票不如說是多了一個老媽子。對於韓文清婚前婚後差距如此之大心裡難免有種誤上賊船被欺騙的感覺,可是當兩人在外時韓文清又如往常熟悉般總是繃著一張撲克臉不怎麼說話,以至於葉修跟其他人私下抱怨這件事都沒有人願意相信他。
「我說老葉啊,像老韓那種條件的人你這輩子是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了,對方都沒嫌棄你了怎還好意思嫌棄人呢。而且夫妻之間本就會有所磨擦啊,像我們附近那一家子啊……」
「好了知道你還是單身,下一個。」
「臥槽臥槽,我可是做為朋友的身份認真在跟你講的你居然不領情--」
迅速掛斷通話皺著眉頭的揉著太陽穴,雖然韓文清變得囉嗦了但畢竟不可能超越傳說中的話嘮,葉修感到頭疼的躺在床上反覆思考著黃少天方才那串訊息量爆炸的"柔性勸說"。
是,韓文清對自己的確很好,這點葉修還是心知肚明的……可為什麼現在會變成這樣的碎碎念老頭還真是世界七大不可思議。
「唸你是因為還在乎你。」不知道為何此時想起了長輩的那番話。
「唉,又不是被虐狂。」
#
「來,看這邊--」
「看鏡頭啊,看前面的叔叔。」
葉修腿上坐著一個活潑好動的娃兒,那是葉秋的孩子。人家說雙胞胎容易也生出雙胞胎,葉秋和他太太不負眾望的產下了一對龍鳳胎。
而今天是拍全家福的日子,就算科技再怎麼進步,但有些老東西還是會像傳統一般好好地保存下來。葉修旁邊站著的是韓文清,在那之後兩人經過不少努力才讓彼此的家庭成功接納這份戀情。除了得感謝前人的奮鬥使得同性交往逐漸變得容易被社會大眾所接受之外,葉秋也在說服父母上協助了許多,總而言之對葉修或韓文清而言,這份合照得來十分不易。
葉秋夫妻和雙胞胎拍完後就換葉修跟韓文清了,這時葉修揮了揮手像是在邀請著人,「過來啊,怕什麼呢?」
被雙胞胎給拉了過去的人是蘇沐橙,似乎是避免尷尬般的,也請兩個小朋友留下來一起拍照。
這張照片後來擺在床頭櫃上,而和葉秋夫妻一起的全家福則是擺在客廳。
後記:
一如既往的來到了感謝時間,每次出本都麻煩了好多人真的是很不好意思。這次真的是各種極限,謝謝幫忙繪製封面的小光、校稿的梔梔、聽我該該催進度的小灰、偉大的親父,感謝葉修跟韓文清……!!還有感激購買本書的您。這可能是我這輩子唯一一本也是最後一本韓葉本了……窗了兩場真的很不好意思結果最後也沒能產一篇肉出來……結果後記都在道歉啊我!!啊!!!
一直覺得這樣平淡的日常生活才是最稀有的,結果到後面都像是意識流般的東西……沐沐後來也會有好對象的!只是拍全家福的時候還只是交往階段所以不好帶去。努力多讓一些跟他們兩個生活有關的人們出現了,推薦房子的是哪一位大家可以猜猜看喔!雖然猜中也不會有獎的。
韓葉真的很萌!各位周遭有沒有認識十年以上的好友呢?還有在聯絡的那種喔?因為我自己想了想,發現真的很難呢,雖然喜歡一個作品可以喜歡很久,但是友誼不去維持的話就會漸漸的形同陌路。這也是我當初會喜歡韓葉的原因,他們兩個雖然是宿敵卻也是最理解彼此的朋友,如果人生當中能夠有這樣的朋友那是很幸福的事情啊。大家都要好好珍惜身邊的人喔。
那麼感謝閱讀。
巧克2016.08
「在家禁止抽煙。」葉修咬著棒棒糖悻悻然地重複一遍,這句話使得特地來探望的蘇沐橙笑得眼睛都給瞇起來了。
「你倆果真是最般配的情侶啊。」畢竟要讓抽了大半輩子的老菸槍放下煙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更何況還是明顯不會乖乖聽令於人的葉修呢?他過去可是讓不少人吃了不少敗仗,這其中當然也包括小時候的蘇沐橙。「所以你是怎麼認輸的呀?」
「老韓那傢伙還能變出個啥,不就是那樣麼。」語畢順勢皺著眉頭摸了摸腰側。蘇沐橙馬上就明白發生什麼事,笑得更加不顧形象。
看著她如此開心,葉修除了有些苦悶之外才意識到自己似乎很久沒有看見蘇沐橙放開胸懷的大笑了。上次這樣的情況是什麼時候呢……
「怎麼了?」看葉修少見的心不在焉,蘇沐橙有些擔心地湊了過去。
「沒什麼……」沉浸在回憶當中的思緒被拉回,葉修裝作若無其事地拿出已經吃乾淨的棒棒糖棍,順勢扔進一旁的垃圾桶並瞥眼看了身旁的人,「在想你什麼時候才要嫁人。」
「又提這事。」和葉修談什麼都行,唯獨談到這人生大事蘇沐橙可就不樂意了,抱胸向後依靠在沙發上像個孩子似地噘起嘴。心裡十分明白葉修是不想讓自己再多過問些什麼並以此堵住好奇心,「你和韓隊都成了,我可沒什麼好擔心的。」
「是啊。」想起當時聯盟有多麼雞飛狗跳可真是有趣極了,除了幾個早就知道的人以外大多數都是吃驚不已,那副模樣至今仍印象深刻。不自覺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其實就連葉修自己也不敢相信竟然就這樣和韓文清決定一同度過後半輩子。本以為會保持那般人生只要有榮耀即可的想法孑然一身直至終老。
所以說人生總是會常常發生料想不到的事情,處處充滿驚喜。
#
以黑白色為基底的客廳有張諾大的L型沙發,是當初葉修說不論坐或躺都十分舒適,並且可能再也找不到如此好物而擅自買下,當然是刷了韓文清的卡才能如此毫不猶豫。所幸到貨後韓文清也承認這組沙發質地的確不錯,否則就要將沙發連同葉修一起退回店家。雖說沙發是先斬後奏的留下了,但是有個先決條件:
「想當懶人整天躺在沙發上無所謂,但嚴禁抽菸。」
「這沙發是用我的錢買的,自然有權決定該如何使用。」韓文清完全不理會葉修的抗議。畢竟這張沙發是米白色,若是被弄髒了清理什麼的,不用說肯定是韓文清負責。
沙發非常大,大得能夠擠得下四五個人都沒有問題,韓文清習慣坐在有把手的那端,在那一旁有張小茶几放有盞檯燈方便看書,而葉修則是習慣躺在沙發上,但卻常常在不知不覺的時候湊到了韓文清身旁倚靠著他,然後被韓文清嫌熱的一把推開。
「有你這樣嫌棄身價不凡的戀人嗎。」
對於葉修的垃圾話,韓文清只是露出你這傢伙真可悲的模樣並緩緩開口說了一句話便讓葉修閉上嘴。當天各家公會除興欣之外別說搶B,連野圖BOSS的邊基本都摸不著,損失十分慘重。公會長們不約而同地在內心大喊我們是招惹到誰了。
而興欣公會的眾人則發現葉修雖然聲音聽起來並沒有什麼變化可今天鍵盤敲的特別大聲,沒人膽敢去詢問究竟發生什麼事。葉修眼睛雖注視著電腦螢幕可韓文清那句話似乎言猶在耳。
「嗯?我年薪可是比你高。」
葉修狠狠的在心中往後必須報復名單上記上一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
就算不討論葉修的部分單憑韓文清的薪水再加上不怎麼可能亂花錢的個性,房子僅需要考慮該購置於何處。對於過去眾人私下傳聞的葉修總是將他的薪水拿去接濟那些沒能成功的同伴這件事,韓文清也沒打算多過問,畢竟他可不是那麼喜歡介入私事的人。況且他和葉修現在說起來也不過是室友的關係,更加無法插手,只要葉修能夠別出什麼幺蛾子就好。
儘管上網查了不少資料再加上兩個男人生活品質並沒有要求多高,可買房畢竟也稱得上大事一件,討論到最後還是去詢問對這方面比較了解的專家,雖然那位專家對於葉修和韓文清會前來詢問自己感到有些意外,但還是好好地做了一番評估順道祝福兩人生活美滿。
由於他們添購的房子距離藍雨所在城市不遠,黃少天獲得這項情報後偶爾會帶著盧瀚文一起來葉修家裡借特大的電視螢幕來打遊戲,當然自備手把、遊戲片和零食。至於遊戲主機是黃少天買了之後暫時借放在他們家的,那時候可花了不少口舌及獻殷勤才讓固執的韓文清答應。雖然過去會嫌這傢伙話嘮,但是當韓文清出門家裡沒啥人的時候能聽見藍雨大小劍客因為遊戲而互相伴嘴吵吵鬧鬧葉修還是挺開心的,所以也默許他們這種行為。
這不是寂寞,只是想知道老朋友們最近過得如何罷了。葉修如此的說服自己。飯後慵懶的賴在沙發上,手裡抓著黃少天買來的瓜子剝殼,偶爾出聲吐槽或是協助過關什麼的,這樣的生活倒也不壞。
「咦?」盧瀚文默默地發現櫃子裡沒見過的遊戲片似乎越來越多了,似乎沒看過前輩帶來過啊。但眼看黃少天沒什麼表示的模樣或許是自己記錯了也說不定。
#
「這個破舊的鐵盒是啥啊,裡頭似乎有東西?」正站在椅子上擦拭書櫃的葉修手裡拿著一個鏽跡斑斑的盒子。
「那是……」只見韓文清呆愣一瞬後露出靦腆模樣輕咳了聲,「我放從以前到現在收到的賀卡。」
「唉呦,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一面啊老韓。」
葉修笑得眼睛瞇起來晃了晃手中的鐵盒,明白他想做什麼的韓文清只是嘆口氣擺了擺手,「要看就看吧,反正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沒想到在大掃除的時候被葉修翻到韓文清自己藏著藏到都快忘記的盒子,看不過去葉修開得臉紅氣喘的模樣伸手拿過盒子稍微施力便打開了。把盒子遞回人手中。
「你是不是該考慮替他們換個新家了啊,這盒子都生鏽了。」
「噗哧,是該換了。」
不明白韓文清究竟在笑什麼,望回手中費了一番工夫才打開的盒子,裡頭的確疊放了許多卡片且都保存的十分良好,精美手工製的一看就是來自女粉絲,大抵都是些祝福或是給予鼓勵的內容,也有看到不少用大字寫上打敗嘉世、打敗葉秋的,雖說本就是宿敵關係不過實際看到心裡還是有些微妙。
「要是他們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不知道會是什麼心情?」
「少扯這些。」
畢竟從以前開始粉絲心中究竟怎麼思考並不影響韓文清做事,相信這點葉修也是一樣的。像是與葉修共享從前的回憶般,靜靜陪伴著人繼續翻看盒中的信件。一直到那張照片的出現,葉修都還沒看清楚就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搶走。
那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實在是太明顯了。葉修一臉狐疑的瞇起眼看著韓文清。而韓文清在搶走照片後也感到後悔,自己這個舉動簡直就是司馬昭之心,戰術大師不起疑才怪。
「就這張不行。」
「唉呦,小祕密啊。行行行,男人就是要有點神祕感是吧,哥就不看……」葉修裝作毫不在意的聳了聳肩,「……作夢!」
就知道一但勾起了葉修的好奇心沒可能這麼容易打發,只能閃躲著糾纏上來的戰五渣,又怕自己出手太重弄疼他實在是很麻煩。韓文清雖是如此想著卻也沒有發怒,而葉修也並不是非要搶到不可,兩個人的互動甚至可以說是像孩童般不停嬉鬧著。
最後韓文清努力藏著的那張照片還是被葉修給拿去了,那是明顯比現在還要年輕的韓文清,意氣風發的眼神中充滿著鬥志……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這張照片有什麼特別的,是怕我看到你小時候的樣子啊?」
「傻子,這是在杭州拍的。」
經韓文清這麼一提,葉修這才恍然大悟般想起這件往事。那是第一場友誼賽後的採訪,也可以說是從那之後正是走上宿敵之路的開始,當年的少年肯定也料想不到自己未來會成為拳皇。但這貌似跟把照片藏著不給自己看沒啥關係啊?就在這麼思考的同時鬆懈戒心,照片又被韓文清拿了回去並放回盒中收好。
葉修不知道的是那張照片裡也有著不小心經過入鏡的自己,當年的韓文清可是天天擺著照片盯著那一角看並發誓要打敗他呢,然而最後照片中那欠揍的傢伙就在自己身邊這件事怎麼可能說出口。
#
「跟著我迷人的聲音走哈。欸,這裡小心一點,抬起你的左腳……」
「葉修。」
韓文清也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就如此聽話的任葉修將雙眼蒙住,像個盲人般連目的地在哪都不清楚卻還是鬼使神差依照指示的抬起腳。若是以前的韓文清肯定不會有機會讓他這麼做的,兩人同居相處磨合個性之下終究改變了不少。
只不過什麼都看不見的感覺並不好受,慶幸葉修沒有那麼殘忍的任憑韓文清自己盲目地亂走而是伸出手臂供人扶著,韓文清迷迷糊糊地想著在一片黑暗當中知道身旁有個人竟然還挺安心的。
「好啦,終於到了。可真是艱苦的旅程你說是不是啊。」還裝模作樣地附帶一聲長嘆。
蒙在眼前的黑布被取下,眨了眨久未接觸光線的眼睛後才發現這裡不過就是自家樓頂,然而令韓文清在意的是角落那不知何時冒出的--不屬於此處的異國風景。兩張白色躺椅,看似是從臥房搬來的小矮桌上點著燭臺並放了一支紅酒兩個高腳杯,周遭點綴了幾盆植物。
「沒想到你這傢伙還懂浪漫?」
「光是瞞著你將這些東西弄上來可就耗了我不少體力啊。」弦外之音就是晚一點都要麻煩韓文清搬回去了。
「憑你這個戰五渣能做到這樣是不容易。」韓文清了然地勾勾嘴角微笑。
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笑起來果真好看。葉修心想,一邊模仿服務生將韓文清領到位子上,「請問這位先生今天要來點什麼嗎?」
「幼稚。」簡單粗暴地拒絕與葉修瞎攪和,拿起紅酒替兩人的杯中斟滿液體,若是往昔職業選手的時期肯定不會碰這個以防影響操作,從那個身分退下後自然也解除了這個限制。倚靠在躺椅上仰望夜空竟有些身處外國的氣氛,不得不佩服葉修這用心的佈置,開心之於順勢拿起酒杯淺嘗一口。
「嗯?」然而嘴裡的味道並不是紅酒,挑眉看向身旁的葉修。
「是單純的葡萄汁喔。」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悠閒地點起一根菸在抽了,見韓文清面色難看也絲毫沒有要退讓的意思,從容地指著天空示意這裡可不是室內。本來就不擅長喝酒,誰知道要是醉了會不會被身旁的傢伙趁機拖去床上教訓,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著想自然是不會擺上真的酒。
「謝謝你。」
「沒什麼好謝的,只是我想這麼做罷了,你是順便的啊。」
「那真是承蒙厚愛了。」
靜靜的欣賞著夜色,對於天上的那些星星來說,十年、二十年轉瞬即逝,人類的生命之於宇宙也不過就那麼一丁點,可幸好這短暫的旅途能夠遇上相知相惜的夥伴。他們彼此心知肚明,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並不是誰的生日,而是兩人初次認識的日子。
#
為了避免當自己不在家時葉修不至於餓死,韓文清決定教導葉修下廚。起初葉修不斷義正嚴詞地說自己會煮泡麵就足夠了不願意配合,氣得韓文清在幾次"手把手教導"後葉修終究是聽話認命的向韓文清學習廚藝。在旁邊當助手兼看好戲的蘇沐橙見證整個過程,誠心感嘆這世界上唯一能夠制住葉修的傢伙大概只有韓文清了,不論是哪一個方面。
今天算是驗收成果的日子,只聽見從廚房傳來兵兵乓乓的聲響,韓文清耐住性子坐在餐桌前猜測究竟會煮出什麼東西來。不奢望會是滿漢全席可也希望不會是一盤黑炭,再怎麼說自己也教了那麼多次,身為男人面子還是得顧的。終於奇怪的噪音結束,蘇沐橙先將菜從廚房端了出來,是一盤炒絲瓜。無論外觀或是香味都十分普通的炒絲瓜。
「我可沒有幫忙太多喔。」言下之意便是這道菜幾乎是葉修獨立完成的心血。
了然的韓文清點點頭後動起筷子嚐了一口,正好葉修走出廚房並一邊隨意的將水珠擦在圍裙上。
「怎樣,味道還不錯吧?」
「是挺不錯的。」
「只要我想做沒什麼事能難得了!」葉修瞧了韓文清一眼,得瑟地說著。
「哼,小樣兒。」
幸好還有昨天剩下的飯菜能夠熱了吃,否則僅有一盤炒絲瓜三個人吃也太過寒酸。解下圍裙隨手披在椅背上,蘇沐橙內心不免感嘆這是多久沒像這般三個人一起坐下來好好吃頓飯了呢,甚至還能吃到葉修親手做的料理。看向不斷夾起炒絲瓜的韓文清,蘇沐橙突然浮現個奇妙的想法。
吃飽飯後協助葉修擦桌子收拾著碗筷將油膩膩的盤子浸泡在水槽裡,看見韓文清走到客廳後按耐不住好奇心的蘇沐橙悄悄地溜到人身旁。
「為什麼只做炒絲瓜呢?」
「因為他愛吃啊。」
苦練一道菜不需要多麼冠冕堂皇的理由,只要是心上人喜歡吃的,那就足夠了。對於那像是長輩在叮囑般的語氣,蘇沐橙只是微笑的點點頭並默默地想這兩個人果然和自己剛開始所認為的一樣沒什麼好擔心的。
#
就算退役之後韓文清依舊自願留在霸圖當中擔任教練,完全不需要猶豫的將自己大半輩子都付諸於此。房子離B市有段不算短的距離,以至於韓文清總是每天準時上下班,如此長途奔波回到家中的韓文清通常洗過澡便早早就寢,維持以往值得仿效的良好正常作息。
「老韓手機借一下啊。」
「嗯……自己拿。」在睡夢中迷糊的回應著後又再度陷入沉睡。
今天也是如往常般的時間抵達,和熟悉的人們打過招呼並準時至會議室開會為昨天的賽事復盤,一切都是那麼習慣且從容自在。韓文清雙手抱胸專心的聽著新人們所提出的戰術,雖然偶爾會有天馬行空的想法,但也不乏有些意外收穫。
時過境遷,霸圖的方針也是不斷修正著,可對奪冠的想法卻是長久以來不曾改變過的,就像那體現霸圖精神的四字箴言,一如既往。這裡曾是韓文清的歸屬亦是他的驕傲,他是從這裡開始的自然要在這裡結束,甘願為這裡奉出自己畢生精力。雖然現在場上少了一個可敬的對手,而自己也不會是站在賽場上操作大漠孤煙的那個人,可這並不會影響什麼。
「……溫暖我的心窩,點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火」此刻不知道從哪發出了男性歌手的聲音,嚇得在場的選手都不禁面面相覷著,居然有人膽敢在這嚴肅的場合中讓鈴聲響起還是如此非主流的音樂,等一下肯定有人要遭殃了吧,當大家還在猜測是誰時只見韓文清面無表情的從兜裡掏出手機,迅速看了一眼上頭的顯示電話確認並不是什麼迫切事情後馬上將手機關機。
「抱歉,我們繼續。」明明時節上還處於夏季,然霸圖訓練室此時猶如寒冬過境般冰冷。
此時蹲在電腦前的葉修除了冷顫還打了一個噴嚏,揉著鼻子,「是冷氣開得太強了嗎?」
#
和司機道謝後提起行李踱步上樓,由於葉修沒有手機所以也不會有先打電話回家報備的情況,反正不論他在還是不在家都無所謂。從大衣右邊口袋裡摸索一陣掏出鑰匙,對準鑰匙孔後插入扭轉發出喀擦的聲響,轉開門把推開門,一氣呵成的動作是如此自然熟悉。
「我回來了。」客廳跟自己離開前的樣子差不多,僅僅是桌子旁的垃圾桶多了一些垃圾。看著廚房的調味料醬包殘渣,果不其然那傢伙又吃泡麵了,只要自己不下廚或是硬拖著人出去吃外食便總是吃這種食品,對此韓文清說不介意是假的。
總不可能照料他一輩子,悄悄地嘆口氣後把廚餘打包放在垃圾桶上方,晚點再出門去倒垃圾。將廚房整理的差不多後打算將今天比賽的過程記錄下來,然而推開房間門後的景色卻讓韓文清看傻了。
簡直就像是有強盜闖入民宅的犯案現場一樣,甚至還有股不明所以的可怕味道。就連自認心理素質稱得上是十分堅強的韓文清看見這幅情景都忍不住感到一絲不安。
「葉修?葉修!」
「……老韓啊,我都不知道你有這麼想哥。」將房間弄成如此慘狀的凶手從角落那雜亂的衣服堆中抬起頭,隨意抓著後腦勺的頭髮,伸個懶腰晃悠悠地站起身張開雙臂,「來吧,免費與男神擁抱的機會喔。」
「……」只見韓文清臉色像是聞到鯡魚罐頭般越來越難看,完全不理會葉修所說的垃圾話,神情嚴肅的上前將人一肩扛起,果然如同預想般肩上的重量輕了不少,臉色更加沉重逕直向浴室走去。
說錯話了,明白現在戀人心情十分差勁的葉修安靜地閉上嘴像砧板上的魚肉任憑處置。本以為今晚能繼續睡個好覺的計劃似乎告吹了。
#
葉修並沒有手機,與其說是沒有不如說是嫌麻煩,就算韓文清想替他辦一支方便連絡也不想用。但是在科技資訊如此發達爆炸的時代沒有手機還是挺不方便的,尤其是當兩人在外無聊時,葉修就經常熟門熟路的從韓文清的口袋當中摸出手機開始玩,結果就是當中的遊戲都是葉修下載來的。幸好對韓文清來說手機只是方便連絡用的也就隨著人任性了。
只不過為什麼感覺今天手機不斷震動在跳通知……如此疑惑著的韓文清掏出手機定睛一看,怎麼全都是來自微博的消息?點開才發現葉修竟然上傳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偷拍兩人合照!更驚訝的是目前轉發數不只破百還快要破千了。
「你看那邊那個是不是霸圖前隊長韓文清啊。」「好像是啊,跟照片上穿的一樣……」
周遭開始聚集了不少看到消息的路人,就算兩人都已經退役可還不至於這麼快就被人們所淡忘,韓文清這下真是氣的想立刻就將身旁的傢伙就地正法,無奈還是抓著人的手臂趕緊離開現場。
「老韓等等、等等……我的黃金右手快要被你給扭斷了啊……」可以說是被強制拖著的葉修哀嚎著,剛點著的煙也早就掉在半路上了。
「你這傢伙不是不喜歡露臉?」韓文清沒好氣的說著。
「是啊。」
「那還自拍上傳微博?」
「哈?」
看見葉修這副完全狀況外的反應,韓文清瞬間就明白了。依照科技原始人對手機的熟悉程度應該是拍照後不小心按到分享微博也沒發覺,只能說是自己太過放心的將手機借給人使用,摸摸鼻子將那條消息給刪除後打電話叫了一輛出租車,索性連街也不逛了直接回家。
「新鍵盤都還沒買到呢怎麼就回來了。」
「那個上網訂購宅配就好。」韓文清將外套順手掛在衣架上,「還有最近別出門。」
「本就不怎麼出門……怎麼了嗎?」
「沒什麼,總之最近安分一點。」韓文清內心默默的想著我是怕你這個戰五渣被激動的粉絲們打死。
沒多久韓文清就替葉修買了一個平板,不帶通話功能的,隨意讓他去玩。
#
知道韓文清這號人物是十年前,開始在意這個人大概是認識後一年,在那之後經歷了退役,同居……然而告白卻是最近的事。
就算現在被戲稱為聯盟模範夫夫,可兩人並不是一直以來都如此順遂,他們也曾經大吵一架過。雖然那件事情具體是什麼已經不可考,然而當時看見葉修留下了眼淚後韓文清才明白自己也被那傢伙給珍惜著。也在那之後發誓不會再讓他哭的那樣傷心,儘管最後還是惹他哭了。
「有沒有人說過你是個混帳。」
「嗯。」
「如果我再拼一點的話孩子都快要可以進訓練營了。」
「嗯。」
不斷重複這樣毫無邏輯關聯的對話,韓文清只是輕輕摟住葉修順著背讓他把想說的話給說完,他欠葉修太多了。
光陰歲月如梭,十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可以讓花兒開了又謝謝了又開,可以讓一個戰隊從興盛到衰敗,也可以讓一個昔日的少年成長為獨當一面的男子漢,要有一個認識十年以上還有連絡的朋友已經不容易,更何況是像韓文清與葉修般對彼此惺惺相惜的宿敵。
許多人以為是韓文清先動心的,可其實不然,真正先動心的人是葉修。只是葉修藏的很好,若是沒有韓文清來刺激他的話,或許會就這樣守著這個祕密直到入棺為止。韓文清安撫靠在肩上默默哭泣的人,無論如何是再也捨不得讓他哭了。兩個人都老大不小了,這也是韓文清虧欠葉修的地方,幸好十年之後他還在,自己也有辦法好好守護著人。幸好還有這個機會,能夠像這樣抱著人哄他別哭。
因為經歷了人生中的大風大浪,才明白越是細微簡單的幸福有多麼得來不易。
#
正值梅雨季節,沒什麼事情需要忙碌的悠閒午後,兩人坐在沙發上而電視正播放著老舊電影,十分愜意。
「老韓啊,如果當時我沒有遇見你現在會怎麼樣啊?」或許是被情節所影響又可能只是天外飛來一筆隨口問了,從那懶散的眼神裡看得出來並沒有很想知道答案的樣子。
「不會的。」
「啊?」
「你一定會遇到我。」韓文清依舊面不改色的回應著。
「嘖嘖,這麼有自信……好吧,就算遇到你之後呢?」
「還是會喜歡上我,一如既往。」
「就嘴吧你。」
似是諷刺的語氣卻勾了勾嘴角帶著懶散笑容向後倚靠在人懷裡,而那個人也穩妥的抱好自己。
韓文清就是一個可以將機會都改變成命運的男人。或許從兩人相遇的那一天開始便早已經注定,當然是這麼想會比較浪漫些,反正也不可能將人生重來,躺在厚實又充滿安全感的臂彎當中葉修如此想著。要是把這輩子所經歷的事情寫成書的話說不定會大賣一筆,裡面會有許多人出場,當然也包括這個一直對自己糾纏不清的好宿敵。
人生如戲,永遠不知道在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事,就算是榮耀教科書也一樣。
#
「早晚溫差大,帶著。」「外頭懸浮微粒嚴重,帶上。」「晚上可能會下雨……」
「韓、文、清。」被迫打扮成像個怪人般的葉修忍不住打斷韓文清繼續發神經,「我們只是要出去吃頓飯你有必要這樣?」
韓文清只是短暫的愣了一會,然後繼續念著手機上顯示的天氣預報提醒。葉修哀嚎摀著耳朵想,一個會碎碎念的人不可怕,一個會碎碎念的男人才可怕,更可怕的那個人還是韓文清……!
雖說同居時就常常被提醒許多事情,可自從兩人確定關係之後更是變本加厲,基本上是葉修走到哪裡就唸到哪裡,與其說是得到一個長期飯票不如說是多了一個老媽子。對於韓文清婚前婚後差距如此之大心裡難免有種誤上賊船被欺騙的感覺,可是當兩人在外時韓文清又如往常熟悉般總是繃著一張撲克臉不怎麼說話,以至於葉修跟其他人私下抱怨這件事都沒有人願意相信他。
「我說老葉啊,像老韓那種條件的人你這輩子是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了,對方都沒嫌棄你了怎還好意思嫌棄人呢。而且夫妻之間本就會有所磨擦啊,像我們附近那一家子啊……」
「好了知道你還是單身,下一個。」
「臥槽臥槽,我可是做為朋友的身份認真在跟你講的你居然不領情--」
迅速掛斷通話皺著眉頭的揉著太陽穴,雖然韓文清變得囉嗦了但畢竟不可能超越傳說中的話嘮,葉修感到頭疼的躺在床上反覆思考著黃少天方才那串訊息量爆炸的"柔性勸說"。
是,韓文清對自己的確很好,這點葉修還是心知肚明的……可為什麼現在會變成這樣的碎碎念老頭還真是世界七大不可思議。
「唸你是因為還在乎你。」不知道為何此時想起了長輩的那番話。
「唉,又不是被虐狂。」
#
「來,看這邊--」
「看鏡頭啊,看前面的叔叔。」
葉修腿上坐著一個活潑好動的娃兒,那是葉秋的孩子。人家說雙胞胎容易也生出雙胞胎,葉秋和他太太不負眾望的產下了一對龍鳳胎。
而今天是拍全家福的日子,就算科技再怎麼進步,但有些老東西還是會像傳統一般好好地保存下來。葉修旁邊站著的是韓文清,在那之後兩人經過不少努力才讓彼此的家庭成功接納這份戀情。除了得感謝前人的奮鬥使得同性交往逐漸變得容易被社會大眾所接受之外,葉秋也在說服父母上協助了許多,總而言之對葉修或韓文清而言,這份合照得來十分不易。
葉秋夫妻和雙胞胎拍完後就換葉修跟韓文清了,這時葉修揮了揮手像是在邀請著人,「過來啊,怕什麼呢?」
被雙胞胎給拉了過去的人是蘇沐橙,似乎是避免尷尬般的,也請兩個小朋友留下來一起拍照。
這張照片後來擺在床頭櫃上,而和葉秋夫妻一起的全家福則是擺在客廳。
後記:
一如既往的來到了感謝時間,每次出本都麻煩了好多人真的是很不好意思。這次真的是各種極限,謝謝幫忙繪製封面的小光、校稿的梔梔、聽我該該催進度的小灰、偉大的親父,感謝葉修跟韓文清……!!還有感激購買本書的您。這可能是我這輩子唯一一本也是最後一本韓葉本了……窗了兩場真的很不好意思結果最後也沒能產一篇肉出來……結果後記都在道歉啊我!!啊!!!
一直覺得這樣平淡的日常生活才是最稀有的,結果到後面都像是意識流般的東西……沐沐後來也會有好對象的!只是拍全家福的時候還只是交往階段所以不好帶去。努力多讓一些跟他們兩個生活有關的人們出現了,推薦房子的是哪一位大家可以猜猜看喔!雖然猜中也不會有獎的。
韓葉真的很萌!各位周遭有沒有認識十年以上的好友呢?還有在聯絡的那種喔?因為我自己想了想,發現真的很難呢,雖然喜歡一個作品可以喜歡很久,但是友誼不去維持的話就會漸漸的形同陌路。這也是我當初會喜歡韓葉的原因,他們兩個雖然是宿敵卻也是最理解彼此的朋友,如果人生當中能夠有這樣的朋友那是很幸福的事情啊。大家都要好好珍惜身邊的人喔。
那麼感謝閱讀。
巧克2016.08